老范父子

山里来的贼

老范年近五旬，看着儿子小范。

　　小范二十出头，看着老范。

　　“爸。”小范先出了声，带着哭腔，也略显一点兴奋。

　　老范不言语，喝下一杯酒。

　　面前是干净的餐巾纸和几碟子菜。

　　偌大的餐厅只有这两个客人。

　　一串泪顺着老范的脸流了下来。

　　老范是农村人，一辈子打工种地。脸色红黑，手指粗糙。

　　“爸。”小范这回哭出了声，悲不能禁了。

　　老范止住了哭，吸了一下鼻涕说：“儿啊！这楼房爸给你买了，村里头你也算抬起了头。日后的日子还靠你自己过啊！”

　　小范哭着道：“我知道，知道，爸。”

　　老范夹了些菜在小范碟子里。

　　说：“吃，爸日后没几两血了，怕是养虱子也养不活了。你日后能成龙成龙，变虎变虎，老货是靠不住了。”

　　小范哭出了声：“爸，你说的啥。村里娶媳妇谁不买楼房，又不是我一个人。这年代，没楼房的年轻人像个人吗？”

　　老范不言语，又是哭腔带泪水。说：“知道，不是不教你丢人。”

　　小范说：“爸，你别这样，这年代谁也是楼房里结婚，除非儿子带傻这才在村里置办。”

　　老范这回哭出了声，道：“爸知道，爸知道，咱住的是平房，儿子就该住楼房。这叫一代更比一代强。”

　　小范笑了，说：“您也可以没事来城里住嘛，这楼房住的可带劲了。”

　　老范说：“知道，知道。”

　　外面车水马龙，带着风的细雨打在玻璃上。显得很有诗意。

　　几棵柳树更衬托出了城市的美丽绚烂。

　　两个人吃了一气，并不言语。

　　小范说：“爸，你吃好了没？吃好了我送您回家。”

　　老范道：“吃好了，吃好了。爸再喝一口。”

　　说罢，举起瓶子灌了一口。

　　突然，他安顿道：“儿啊！爸是个农民住的平房，给你买上楼房这叫本事，以后你有了儿子，住的是楼房，和你要别墅你也得有爸这个本事啊！”

　　小范哑言，服务员听到后忍不住笑了，急忙用手捂住了嘴。

　　老范在儿子的搀扶下出了饭店，嘴里嘟哝着：“成龙成龙，变虎变虎……”

　　一辆车疾驰而过，溅起了马路上不少的雨点。

yuran64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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